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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Song of Silence 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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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25

 他们没有走出太远,就在人行道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。

 “你知道自己看起来糟透了吗?”Sam说。

Steve低着头苦笑了一下。他没法再一次谎称一切都好,也没法坦承自己感觉很糟。他不记得早上有没有照过镜子,或许他仍然挂着两个泛红或发青的眼眶? 

“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,队长。”Sam微微弓下背,对上他的眼神。

“我很感激你,真的。我没事,我只是有些担心……”Steve盯着脚下的石砖,那儿的青草还挂着几颗微小而晶莹的露水。

“我能理解,”Sam说,“但我得说Barnes看起来很不错,比我想象中要更好。你真的只是‘有些’担心吗?如果Barnes想要重新开始他的人生,这还只是起点而已。”

Steve把视线收回来,望着空中叹了口气。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。Sam,我并不是想要对你隐瞒什么……我也不想给帮助我的人带来负担。”他只觉得嘴唇干涩,连声音都充满了疲惫。

“别误会,我不打算干涉你的私人事务,”Sam举起两只手摆了摆,一脸无辜,“我只是觉得你或许愿意和朋友谈谈心,毕竟这几个月你差不多也一直闷在家里。Natasha让我代她问候你和你家的猫,差点忘了。”

Steve摇了摇头,“Bucky要是知道Nat把他比作猫会生气的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真有什么心事的话,说出来会好受得多——当然前提是你愿意。”Sam将一根手指从嘴边滑过,示意他将守口如瓶。

Sam当然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,但Steve不知道该如何分享他的心事。生性倔强让他极少展现自己的软弱,而是固执地想要独自面对和解决一切问题。尽管他持有一面能抵挡雷神之锤的坚盾,却仍无法使自己免受爱的苦楚。

这份苦楚要如何言说?他甚至还无力看清所爱之人的全貌。

“Bucky想不起来了,”Steve说,“他不记得我。”

 

两个棕发姑娘骑着自行车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,带起一阵微风。

Sam追着其中一个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,直到那条绿色的裙子消失在街道尽头。

“两年前我就在桥上对你说过,他不记得你了。”Sam说,“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?”

“我说‘他会的’,”Steve再次苦笑,“我错了。”

“我不这么认为。”Sam说,“如果他真的不记得你,为什么会费那么大劲把你从河里捞上来?他连你的盾也找到了,这可不是小美人鱼能干出来的事。”

“Bucky说那只是因为他觉得我不应该死。他努力过,试着模仿Bucky,模仿我们曾经的生活方式……但没有用。他就是——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。”Steve把脸埋进了手掌里。

“不应该?噢,这可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行为。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?”Sam夸张地摊手。

“他放弃了,他认为Bucky已经死了。”Steve无视他的反对继续说下去。

“无意冒犯,但失忆症也常常带来这样的困扰,或许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。你真的不必太担心,好吗?”Sam伸出一只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按。

“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,我愿意给他时间,我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……但万一,万一是我错了呢?”Steve的声音闷在他自己的掌心中,听起来就像是呜咽。

“如果他不想要,这一切都没有意义。我不想强迫他做任何事,我害怕自己会太过自私——天啊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不明白。”他用力挤压着自己的脸颊,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
Sam慌张地抓住他的肩,“嘿,放松,放松点……这不要紧,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,慢慢呼吸,把手放下,对。”

Steve的手滑落到膝头,松松握着。他的眼眶发热,额头却是冷的。

“他说他不爱我了。”

 

Sam去买了两罐冰的苏打水,把其中一罐递给他。

Steve把冰凉的铁皮贴在自己脸上。

“我早就猜到了,”Sam说,“虽然我没看过Natasha手上的视频。”

“什么视频?”

“呃。就是你们……的夜晚活动。”

Steve叹气。“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。”

“但你知道Natasha认识冬兵,对吧?事实上她比我更关心Barnes,你每次提交上去的报告她都会想办法弄来看。”

“是吗?”Steve微笑起来,“Bucky很喜欢她给的那条毯子。”

“你也可以给她打电话,听说她在执行一个非常无聊的监视任务。”

“我……”Steve的手指停留在易拉罐的扣环上,“如果我问她这样的问题,是不是太过无礼?”

Sam疑惑地看向他,“什么问题?”

“如果用残酷的训练夺去一个人所有的感情,她/他还能够被另一个人所打动吗?”Steve说,“我想问她如何区分自己的真情与假意,还是会出于自我保护而拒绝再爱上任何人?”

“如果你这么问,Natasha可能会打掉你那漂亮的门牙。”

“……也许吧。”

“你是在担心Barnes会成为这样的人吗?”

Steve终于拉开了罐子,仰头喝了一口。“我只是想起了你曾经帮助过的那些老兵。他们经历了残酷的战争,从莫大的危险中生还,却会被PTSD打倒。”

Sam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,“要我说的话,你的朋友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要坚强,否则也不会……过了七十年,还回到你身边。他恢复得比你想象中更好。”

Steve沉默地晃动着手中的饮料。

“或许你才是那个被PTSD所困扰的人,cap。”

 

苏打水没有味道,但很清凉,让人镇静。他们头顶的树冠在风中晃动,投下一片斑驳浮动的树影。

“我该回去了,”Steve站了起来,“谢谢你,Sam。”

“你会考虑我的提议吗?去看看心理医生,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,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。”Sam说。

Steve沉默着。

“你不愿意,对吧,”Sam读懂了他的表情,“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?”

“我姑妈下周要来探亲,在我那儿借住两天。但我在那个下午实在抽不出时间,所以想请你替我去车站接她,送她到我的住处,然后陪她待个半天。”

Steve抬起头,讶异而茫然地看着他。

“我保证只有半天。”Sam说,“Grace姑妈大半辈子都住在爱利顿的乡下农场,是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。她脾气很好,一点也不啰嗦。”

“Grace不认识美国队长,更没听说过冬兵,不隶属于任何组织,每次选举都是瞎投票。但她心地很好,热爱小动物,你一定会喜欢她的。”

“拜托了,下周四一点钟的火车,我会发给你一张她的照片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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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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